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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回乡手记之一锁不住的乡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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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回乡手书之-锁不住的乡愁

年的新春佳节已经来临,这是我调到烟台的第二个春节,好多年没回砣矶老家了,今年准备回去看看。自去年11月22日老丈人过世,妻子一直陪伴在丈母娘左右,照顾老人,安慰老人的情绪,我也在她们身旁,尽力做好女婿的责任。

爸爸妈妈早已离开我们,老人家生前也常常牵挂着这里,这里还有姐姐和嫂子等亲人,这次回去主要是去看看她们,还有一个重要任务,是给过世的爷爷奶奶上上坟、烧烧香。魂牵梦萦的砣矶岛,你现在变成什么样?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无不牵动我的神经,搅动我的思绪,勾起我的乡愁。

今年的腊月二十八,我买好了大包小卷的过年礼物,收拾好行囊,坐上了回老家的客船,此时的我归心似箭。客船啊,你像一只小小的扁舟,载着漂泊在外的游子,从这头飘到那头;更像只传情达意的信笺,载着亲人的牵挂,送去亲人的讯息,这回家的感觉,真好。虽然已是三九,但海面没什么风浪,客舱里温暖如春。出了珍珠门的客船有点摇晃,但相较于往年这个季节“无风三尺浪”,动不动就停航,那简直是天壤之别。海面的上空是冬天常见的灰白,偶尔掠过一些云彩,被风吹过,立刻消散的无影无踪。今年是名副其实的暖冬,这就减轻了下岛住在亲戚家,没有暖气而挨冻的顾虑。

家乡越来越近,此时已能看到砣矶岛巍峨的身影,码头越来越近,已能看到接客的人群。我极力搜索,想看看人群中,是否有我认识的亲人、朋友。这次回家,和以前不一样,颇有种悲怆感。家中的老人大部分故去,我父母,老姨、姐夫,都已相继去世,唯剩大舅家的姐姐和嫂子他们。大舅有一儿一女,姐姐是大女儿,今年已75岁了。嫂子是大舅的过继儿子赵作清也称“四哥”的遗孀,名叫风琴,今年也快70了,平时只有两位老人住在一起,相依相伴。她们的子女都在县城上班,这次也回家过年。

带着一路风尘,还有满身疲惫,踏上了故乡久违的土地。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此时已近中午,码头上认识和不认识的老乡,大都因为有接客亲人的指引,会热情滴打招呼,海岛渔家人的热情和实在就体现在这里。

我坐上了来接我回家的出租车。到达目的地后,姐姐、嫂子都出来迎接我,让进了饭厅坐下,并嘘寒问暖。嫂子给我端来了一盆热水和毛巾,让我擦把脸,又端上了热气腾腾的手擀面。这可是小时候最熟悉的味道,我也没客气,呼噜呼噜连吃两大碗,直撑得顶上了脖颈,嫂子还要给我盛,被我好说歹说制止住了。说实话,嫂子待人热情、爽快,小时候对我们几个最亲,像母亲一样关怀备至,我们对她有一种天然的依赖感。

有一次四哥出海回来,拿回了一网兜海货。晚上妈妈带着我上嫂子家串门,小孩子嘛,不常出门,还有点怯生生。嫂子热情地拿出那时代的好东西,一小块桃酥招待我,并把我抱上热炕头。到吃饭点了,端上一盆热腾腾的梭子蟹,肥硕的赤夹红,小锅盖般大小。那时岁数还小,不能自己扒着吃。只见嫂子麻利地扒下蟹盖,金黄色的蟹黄,极其有营养,嫂子用筷子戳了几下,将蟹盖里面的东西扒出来,将蟹黄送进我嘴里。又将硕大的蟹身一掰两半,一半递给了我,望着白呼呼、肉嘟嘟的蟹肉,馋涎欲滴,立时勾起了馋虫,风卷残云吃了起来,至今想来回味无穷!

饭毕,和姐姐嫂子聊了会家常,询问了她们身体及家庭情况,她们说现在不愁吃、不愁穿,对现状还比较满意。我拿出了过年礼品给他们分分,急不可耐地踏上了熟悉又陌生的道路,寻找久违的乡愁!

首先在姐姐的陪同下,祭拜了了吴忠大姐夫的坟茔。他去世时,正赶上台风,我没能及时赶回来奔丧,这次回来算是补补亏欠。吴忠大扎根海岛渔村一辈子,干了三十多年大队书记。他的事迹十分感人,年查出胃癌晚期,做了全胃切除术,医生鉴定只能存活2年,但他却凭着顽强的毅力,靠松软的流食,大、小肠吸收营养,硬生生撑了6年,到最后吃什么、屙什么,体重不到80斤,卒于年8月,享年78岁。吴忠大终其一生,践行了其立党为公的铮铮誓言;他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从不吃请;他廉洁奉公,勇于抵制行贿受贿等不良社会风气;他敢说敢干,勇于同不正之风作斗争,深得群众爱戴。明朝胡守安曾写过这么一首诗:”一官来此几经春,不愧苍天不负民,神道有灵应识我,去时还似到时贫。”就是对吴忠大一生的真实写照。我曾写过一篇对吴忠大的报道文章,这篇报道被《蓬莱人物》采用,在社会上的反响较大!

我来到了前海沿,去看看那高高的大礁台,它像年逾古稀的老者,拄拐凝视海面,指点着返航的渔船,分享着他们收获的喜悦;礁峰上筑起的鸟巢还安在?小时候,我们这些小伙伴,可没少侵入它的巢穴,敲碎它的蛋壳,掏出它的幼崽;大礁台下的石礓,没少留下小伙伴碰海的足迹,海参匍匐在礁石滩,水草旁,一头下去,一手握不住的海参,滑溜溜的,嗞嗞冒水,顺手放进携带的提兜内,碰到大网头,能兜上十个八个;还有那巴掌大的罗盘鲍鱼,紧紧地吸附在礁石上,拿出随身带的铁铲铲下去,在往海里坠落的刹那,随手接住,放进宝囊,有时一铲子下不来,还得来第二下,然后,双腿一并,踩着鸭蹼,箭一般一蹿而上,摘掉潜水镜,摸一把脸上的水滴,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发出胜利者的欢呼!

我又来到了东崴尖,这里的礁石平台还安在,这曾是个风口,有大潮或刮台风时,常造成沉船或砸翻小舢板等灾害,有时风裹大浪会涌进海边的住家,造成很大伤害。为了消除这个隐患,姐夫吴忠大发动群众,在霸王山顶人工放炮取石,然后挑选巨石,用舢板运到东崴尖,用人抬肩扛、石垒对缝的方式,建起一个简易码头,并在码头东北方向修筑了一道防风墙,既可以装卸货物,也消除了风浪隐患,给国家节省了数百万投资。

后来,这里也变成了小伙伴们的天然跳水跳台,孩子们上蹿下跳,戏水取乐,那是多么的自由自在;还有那米的游泳竞赛,从东崴尖一直游到后口湾,游得精疲力尽,游到岸边,仰面朝天躺在沙滩上,赤裸的胸脯一张一合,呼呼的喘着粗气,享受着充足的阳光。

我想去看看,那西海头崖下的砣矶砚石,是否还有资源,我曾经在那里收获不菲;那中国西村的招牌,是否还矗立在西海头的悬崖之上?那级台阶,是否还安然无恙?我曾经每天跑步五、六公里,穿越山间小道,翻越台阶,去挖掘可用石材,去收获追求和梦想!可惜,由于时间关系,这些地方还不能一一去到,假以时日,还需要继续圆梦!

我想去看看,我生活、战斗过的地方,九七年在本岛税务分局任职,工作了三年,在那里和同志们,一个岗位执勤,一个锅里撂勺子,撒下了辛勤的汗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年,省局根据本地经济和市场状况,实事求是的撤并了所,全部搬回了县城,现在税务分局的办公大楼已改作饭店,真想到老办公楼,我的宿舍房间再看一看,到做饭的小食堂去转一转,可惜,可惜现在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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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吴刚(露珠),出生于年,山东长岛人,中共党员,现从事税收工作,爱好文学,擅长古诗及现代诗。现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烟台作家协会会员,烟台散文学会编委,青年文学家杂志社理事。开始,共创作了千余篇作品(其中诗歌余首)。先后在《青年文学家》杂志《神州文学》《烟台日报》《烟台晚报》《中国现代诗刊》及系统内、融媒体,发表诗歌、散文等作品余篇。

追求:快乐惬意生活,提高创作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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