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笔从戎闹革命
——记长岛早期革命者林乎加
上世纪八十年代在北京上学期间，我们班级烟台籍几位同学在《烟台日报》开辟《胶东人在北京》专栏，我负责联络采访我们长岛在北京工作的两位家乡人，一位是神枪姑娘、新中国第一个国际射击冠*冷桂英，一位是中顾委委员、时任农牧渔业部顾问、革命老人林乎加。年的春天，我和我的同学一起采访了家住佟麟阁路的林老。林乎加年12月出生于长岛县北长山岛嵩前村，富足的家境使他从小就入学读书受到良好教育，一直念到高中毕业，这在当时的长岛可是罕见的高学历。年奉系海*进驻长岛，沈鸿烈将*在长岛推广新学，宣传孙中山的三民主义、耕者有其田、妇女解放等新思想，在林乎加幼小的心中扎下了革命的种子。年，林乎加和几位同学一起来到青岛中学继续学习。这时正是中共青岛工委重新恢复的重要时期，革命活动和学生运动高潮迭起，为他打开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林乎加在年加入了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年1月，投笔从戎的林乎加和李耀文、曹漫之发动了埠柳乡校起义，打响了荣成抗战第一枪。从年起，林乎加任山东人民抗日救国*第三*第一路指挥部中队*治指导员、大队*治委员，八路*山东纵队五支队*治部青年部部长，胶东区*委青年部部长、民运部部长。年到年，他先后担任鲁南区*委宣传部副部长、部长，鲁中区*委宣传部部长，中共山东泰山地委书记兼*分区*委等职。林乎加年担任泰山地委书记后，带领泰山根据地人民浴血奋战，迎来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最后胜利。▲年初，林乎加调任泰山地委书记兼*分区*委
年秋,泰山区抗日根据地到了最艰苦的阶段，泰山区地委、专署、*分区机关全部被压缩到不足平方公里的区域年10月，日伪*余人“扫荡”泰山区茶叶口一带抗日根据地，将地委、专署、*分区合围。突围战斗中，泰山地委书记、*分区*委汪洋等余人牺牲。正在泰山区***民思想上出现消极悲观情绪的关键时刻，林乎加以鲁中区*委宣传部长的身份，于10月下旬至12月中旬到泰山区检查了莱(芜)北、博(山)莱(芜)、益(都)临(朐)等地的工作，作了关于国际、国内形势分析，开展*治攻势、开展分散的游击战争等内容的报告，总结了吉山战斗的教训，并就当时如何开展冬季*治攻势，把对敌斗争作为全地区*的任务来抓等问题作了重要指示，提高了干部、群众对敌斗争的思想认识，鼓舞了干部、群众坚持斗争的士气，增强了干部、群众抗战必胜的信心。年初，林乎加调任泰山地委书记兼*分区*委。根据山东分局、山东*区的指示，亲赴泰山区各县检查指导工作，并深入到敌占区，向连队指战员和农村基层干部了解***群团组织开展对敌斗争的情况，以及日伪顽的分布状况，制定对敌斗争方案。号召***民齐动员，开展强大的对敌斗争攻势，积极主动地开展武装斗争，深入敌占区，首先重点打击敌宪兵、特工情报人员，使敌人变成“瞎子”和“聋子”，进而“下山打虎”，打退敌人的“蚕食”进攻。由于转变了对敌策略，从而扭转了泰山区对敌斗争的被动局面。▲泰山地区八路*与日*激战在以林乎加为书记的泰山地委的正确领导下，先后组织了赵家汶歼灭战、大河峪突围战、花红峪反击战、二王庵突围战、佟家庄伏击战、梁家林战斗等数十次较大规模的战斗，粉碎日寇七次大的“强化治安”行动。相继拔除羊栏沟、西王家庄子、邱家店、角峪、祝阳、范镇、杏园、西张店、吴家庄、北石汶、下港、麻塔、大津口、旧县、北望、辛庄等敌伪据点，打开了敌对我封锁局面，进而发起全面反攻，取得了敌后抗日斗争的最后胜利。年6月，国民*发动全面进攻。8月，泰山地委发出指示，郑重提出今后三个月各地要进行广泛战争动员，积极支援前线，坚持边沿，阻止顽化，大胆深入开展敌占区工作，实行土改，建立巩固的后方，保卫解放区与争取自卫战争的胜利。之后，土地改革如火如荼，动员参*轰轰烈烈，受到区*委的表彰。年2月的莱芜战役，歼敌7个师、5.6万人。战役期间，他主持成立了支前委员会，在“大踏步前进”“全力以赴支援前线”的口号下，广大群众踊跃支前参战，保证了战役的胜利。▲泰蒙战役中，林乎加号召泰山区*民配合主力部队作战国民*全面进攻被粉碎后，改为向陕北和山东实行重点进攻。泰山区是主战场之一。在年4月的泰(安)蒙(山)战役中，全歼国民*整编七十二师，林乎加号召泰山区*民配合主力部队作战，大力支援前线。5月，我*在孟良崮歼敌整编七十四师，泰山区*民支前再创佳绩。同时，他与地委其他同志带领广大*民同国民**、还乡团进行了殊死搏斗，粉碎了敌人的重点进攻。年7月，鲁中南区*委成立。泰山地委改为鲁中南区*委一地委，林乎加仍任地委书记兼*分区*委。之后，地委带领人民群众全力支援了济南、淮海、渡江等战役。年春，林乎加随人民解放*南下，先后任浙江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省委农工部副部长、省委宣传部部长。年起任中共浙江省委副书记、书记。年林乎加任国务院“小计委”领导成员、国家计委革委副主任。年1月，林乎加任上海市委书记（当时有第一书记），年6月，担任天津任市委第一书记、革委会主任仅4个月后，便调往北京担任北京市委第一书记、北京市革委会主任，北京市市长，其间曾兼任北京卫戍区第一*委、*委第一书记。他赴三地任职，是为了扭转被动局面，被民间称为“灭火队长”。林乎加是唯一一位在京津沪三个直辖市都担任过主要领导的高级干部。他在天津工作时间很短就调到北京工作，这或许跟“文革”后恢复高考，林乎加在天津关于高招工作的“创新”有关。到天津上任后，很多人向林乎加反映，高考中分数及格的考生很多，但天津市的招生名额太少，这些人进不了大学。林乎加专门召开了一次教育口会议，把南开大学、天津大学的领导也请来，讨论有没有可能扩大招生，把考试合格的学生都录取下来。当得知主要是校舍和宿舍容纳不下，教师资源足够，林乎加当时就说可以招走读生解决宿舍问题，与会者都非常支持。不过当时教育部不太赞成，怕不能保证教学质量。林乎加则认为，这些学生是经过考试超过及格线的，与“文革”中推荐工农兵学员的情况完全不同。恰巧邓小平访问朝鲜归来，在天津住了两天，林乎加便给邓小平写信汇报。邓小平很快批示：这是好事情，国家财*又不拿钱，可以让他们试试嘛。天津放手干起来。依托已有大学，自筹资金办了10所分校，扩招了名学生。▲年，林乎加在北京市人代会七届三次会议闭幕会上讲话。
摄影：王振民来源：北京日报图片库当年10月，他把天津经验带到了北京。当时北京的高招工作刚结束，各大学陆续开学。报名人，录取仅人，大批成绩好的学生进不了大学。最后市委与各高校协商的结果是，每个城区至少腾出两所中学给大学办分校，各校派教师，经费用压缩的行*费用、挤占的基建费用解决。从年的11月开始酝酿，到年2月开学，短短的3个月，北京就建起了36所分校。年高考5门试卷的满分是分，凡是达到分的北京考生都可以录取。名青年，在年春天走进了大学课堂。就规模而言，北京市年扩大招生的幅度大大超过百分之百。年2月，林乎加任农业部部长、*组书记，年开始，担任了5年农牧渔业部顾问，年4月至11月任农业部顾问。国务院“三西”建设领导小组副组长。林乎加是中共八大代表，*的十一届、十二届中央委员（任职至年9月中共全国代表会议），年9月中共全国代表会议、中共十三大分别增选、当选为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林乎加作为中国改革开放代表人物之一，是唯一一位曾主*京、津、沪的市委书记，也是改革开放之后主*天津市和北京市的第一任书记，是新中国扶贫事业的开拓者。有人说，中国农业农村改革出了两位老人，一位是力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杜润生，另一位就是力促取消农产品统购统销的林乎加。在我们长岛人的记忆中，林老是一位克己奉公廉洁勤*的好干部。年，县里委托去北京出差的北长山岛的一位干部去看望林乎加，并给林老捎了二斤鹰爪虾大海米，让他尝尝家乡的味道。林老不收，家乡这位同志诚恳相送，并再三说明这是家乡的特产。林老要付钱，长岛的同志却说什么也不收，最后推辞再三，长岛的同志放下海米就告辞出了林老的家。从林老家里出来，长岛的同志觉得总算完成了任务了，可是不曾想，他人还没到家，林老的电话已经打到长岛，几经联系，县有关部门安排正在北京出差的长岛针织厂两位小伙子去林老家拿海米钱。那天长岛针织厂的同志去的时候，林老正好在家，在客厅见到两位家乡的年青一代非常高兴，询问了好多家乡的情况，了解他们针织厂的进料渠道，羊毛衫在北京市场销售的数量和价格，还仔细了解了家乡主要的生产项目，渔民的收入，普通家庭的一日三餐等具体情况。最后，他回身去里屋拿出20元人民币（年大海米是10元一斤，一般工作人员的工资每月才40元左右）郑重地交给他俩说:这是两斤的海米钱，海米我收下，钱你们带回去。我在北京能吃到家乡的海米已经非常感谢大家了。只要家乡人民的生活越来越好，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时光越过三十七年的岁月，当年的小伙子今天给我讲起这个故事的时候，依然充满深深的敬意。▲林乎加在北京工作时，将日本友人赠给他的高级照相机转送给北京日报记者使用，这是年5月他与北京日报工作人员谈报纸宣传工作。图片来源：北京日报图片库
年前后，林乎加回到长岛，在县委二楼常委会议室里，他认真听取了县委书记宋修武的工作汇报，对长岛正在实施的“耕海牧渔”战略给予充分肯定，并鼓励长岛加快建设“蓝色牧场”，为我国的海洋经济和渔业生产起到引领带动作用。当时已经77岁林老思路清晰，和蔼近人，一口地道的长岛话，字字句句听起来让人感到亲切和舒服。林乎加于年9月13日去世，享年岁。林乎加是一个务实、谦虚、忠诚的革命战士，逝世后低调得没有回忆录，没有传记，把一生献给了中华民族的解放和社会主义的建设事业。本文由《滔哥话长岛》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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